这件事很有趣，微博上弗虑弗为先生把这种现象总结为“央视春节恐猪症”。我认为这种说法很恰当。而且这半个月跟着这老几位发布的资料，我自以为把这个东西搞明白了。

当然，这里面的时间线证据链是还是我的推测，并没有经过实地采访当事人。这几个当事人有宗教局局长叶小文、歌词作者王和平、当晚这句歌词的演唱者相声演员冯巩、这支歌的发行版歌手李红霞、2012年春晚的总导演哈文、2017年网络春晚的导演。 我引用的资料均出自正规出版物和政府网站，可信性应该是有的，也尽量给出材料的原始地址。

先说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认为这件事情的起因虽是情有可原、但是自1995年执行这二十三年以来，社会国际环境、政府治理水平、公民的受教育程度都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整整一代新人都成长了起来，那时确立的一些原则在现在的环境下的确有很多不合时宜之处。这世上没有天经地义的事情，检讨这些年得失变得更为紧迫。明年又是猪年，希望央视也好、媒体也罢，都能以此为契机，勇于承担、修正错误、让事情成为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我会在下面用列时间线的方式，把我找到「央视春节恐猪症」的前世今生列给大家看看，希望有发现新资料的朋友会给予指正。

一、央视真的有“春节恐猪症”吗？

知乎的传统，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我之前写过几篇文章：

《央视的「春节恐猪症」跟卫视的「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的区别》https://zhuanlan.zhihu.com/p/33803847

《2018年电视台播放的杀猪》https://zhuanlan.zhihu.com/p/33796742

在这里面很清楚的列出了关于“杀猪的年俗”在央视那里的不正常的表现，当然其他的微博博主关于这个问题也讲了很多。

• 腊月二十五，央视的“豆腐贯口”。嗯，中国中央电视台擅长吃豆腐。
• 腊月二十七，央视的“宰鸡贯口”。嗯，中国中央电视台擅长做鸡。
• 腊月二十六，央视的“炖大肉啊炖大肉、打年糕啊打年糕、糜子馍馍很好吃”。说好的贯口呢？贵台二十五吃豆腐、二十七做鸡，那二十六呢？贤者时间吗？

「这民俗里有“二十六、炖大肉”的说法。」 「过年怎能没有肉。」 「这一天开始筹备过年的美食了。」 「这一天开始置办年货。」 然后后面开始讲怎么打年糕、怎么蒸糜子馍馍。 肉呢？ 猪肉没有、牛肉羊肉也不敢有？

• 腊月二十七，云南彝族杀年猪。
• 腊月十八，达斡尔族的杀猪菜。
• 还有就是“春节恐猪症”疫区之外的山西河北重庆湖南山西郑州贵阳的电视台，人家怎么讲“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的。

我认为「央视春节恐猪症」最起码在2018年狗年春节期间是真实存在的。

二、央视一直都有“春节恐猪症”吗？

我不认为央视是一直都有「春节恐猪症」的。

「避免播出猪的影像、避免说出猪这个字、不做猪的专题」这个传统基本可以肯定是起始于1995年乙亥猪年春晚。

这是历年猪年春晚“涉猪节目”的汇总。

• 1983年，癸亥猪年春晚。片头动画里，小白狗叫醒小黑猪、马季骑小黑猪。第八个节目，相声《山村小景》里，马季、赵炎都在学猪叫。
• 1995年，乙亥猪年春晚。开场歌舞，《吉祥红灯舞》里的儿童演员提猪头灯笼给大家拜年。第四十四个节目，歌曲《今夜难眠》里的儿童演员提猪头灯笼参加表演。第四十四个节目之后，主持人赵忠祥等人致辞，前排儿童演员挥舞猪头灯笼。
• 1996年，丙子鼠年春晚。第二个节目，歌舞《过大年》里第一次出现“二十六、炖牛肉”的歌词，歌曲作词者王和平、此句演唱者为相声演员冯巩。 春晚歌曲《过大年》演唱者李红霞于春晚后出版《过大年》MV，歌词未作修改。
• 2007年，丁亥猪年春晚。第十三个节目，小品《考验》里牛莉在开场说出“猪年生个小金猪”的台词。在初一的新浪聊天室里晚会导演明确回答“猪年春晚为什么没见猪”的原因就是宗教禁忌。
• 2012年，壬辰龙年春晚。第一个节目，开场童谣里再次出现“二十六、炖牛肉”的唱词。
• 2017年，丁酉鸡年CCTV网络春晚。第二个节目，众星欢乐开场秀《过年啦！》里再次出现“二十六、炖牛肉”的歌词。

大家可以看到，从「涉猪影像」到「涉猪台词」的消失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我的观点是：这是官僚机构的懒政传统和自激式管理的共同结果。

其根源就是恐惧，不是对宗教或者族群的恐惧，而是对上官的恐惧。

以至于这事发展到今天，连这事情的最早起因都是一副莫名其妙。

《二十六炖啥肉？反正回族不背这口乱炖的锅！》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206323720917383

三、1995年和1996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会对2007年和之后有着那么大的影响？

《主流媒体谈猪色变，文化自信何在？》http://blog.sina.com.cn/s/blog_1664b980f0102xb39.html

那么，1995年究竟发什么什么事情，会在多年后让我们看到这么荒诞的景象？还是年年如此？

我找到了这篇博文，这里面给出了一条线索。另外春晚猪年节目也是从这里得到的线索。

我找到了这本书：

《宗教七日谈》http://book.ucdrs.superlib.net/views/specific/2929/bookDetail.jsp?dxNumber=000006334248&d=E8D8647D1DFA28A9578D2B9313EF91D9&fenlei=0215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叶小文先生多年担任国家宗教局局长这一职务，这本书里他对西藏问题、对邪教问题的各种观点我是赞成的。至于这本书里对伊斯兰教和回族问题的部分，现在看来有些做法的确是值得讨论，可我认为1995年的中国跟2018年的中国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社会。

不能把那时的做法生搬硬套到今天，同样的用今天能看清楚的问题去苛责当时的人也是不公平的。

我现在只把叶小文先生文章里说的事实贴出来，来解释1995年春晚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处理方法。

以上是叶小文先生的文章，关于1995年春晚的是这么一段：

文中说的很清楚，1995年春晚节目审查环节，叶小文先生受命做了两件事：撤下了猪头大灯笼、把小演员提的猪头灯笼的镜头全部换成了远景。

我检索了1995年春晚的录像，有三个地方出现了儿童演员提着猪头灯笼场景：一个是开场歌舞，《吉祥红灯舞》里的儿童演员提猪头灯笼给大家拜年。另一个是第四十四个节目，歌曲《今夜难眠》里的儿童演员提猪头灯笼参加表演。最后在第四十四个节目之后，赵忠祥等主持人致辞，前排儿童演员挥舞猪头灯笼。

从以上画面上看，基本跟叶小文先生描述的一致。不过猪头灯笼的近景还是有几个，只是不多罢了。

好像当年春晚播出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的反映出现？

那么叶小文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且话说的还那么重？

这个原因在这之前叶小文先生也说过的：

是因为发生过回族群众游行事件，起因是报刊刊登过猪和回族关系的错误文章。

我不是文史专家，也不是法制史专家，检索了一下相关资料，只找到了这么一篇博文。

《1995年猪年涉猪报纸事件考察》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ff7d610102xcg3.html

从伊斯兰教协会网站上看，也的确有此事的记录。

《1995年大事记》 http://www.chinaislam.net.cn/about/xhgk/dashiji/201208/17-2924.html

我并没有查到《猪年话风俗民情》原文，只查到了该文章原名叫《猪年话猪》署名为江祖国，后物价时报改标题为《风俗民情话猪年》，以及写有”回族奉猪为神灵”、”穆罕默德报答猪的救命之恩”等内容

这些言论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这些说法也并不新鲜。

回族学者马坚先生在建国之初发表的文章就提到过类似的荒唐说法，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http://jour.ucdrs.superlib.net/searchJour?Field=all&channel=searchJour&sw=%E5%9B%9E%E6%B0%91%E4%B8%BA%E4%BB%80%E4%B9%88%E4%B8%8D%E5%90%83%E7%8C%AA%E8%82%89&view=0&ecode=utf-8

（四）批评和自我批评

南北各省，回汉杂居；汉民经常吃猪肉，回民却绝对不吃。汉民得不到正确的解释，就想出了种种穿凿附会的说法。

有些人说：“回教的经典上说：‘勿食诸肉’，回民不识汉字，所以不吃猪肉。”这是佛教徒的观点，是“想当然”的说法。回教的经典是回文的，不是汉文的，怎么会把“诸”字误解作“猪”字呢？

有些人说：“回民把猪当神灵，所以不敢吃猪肉。清真寺里还供奉着一个铜铸的猪头哩。”这简直是幻想和诬蔑。回教是绝对的一神教，除安拉（Allah）之外，什么都不崇拜，回民怎么会把猪当做神灵呢？

中国人民革命成功了，全国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少数民族在政治上有了平等的地位，在全国各民族的领袖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之下，绝没有人敢侮辱我们了。我们自己的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无论要保持或要改革，我们都有绝对的自由，任何人不得强迫或干涉。这是我们应该感谢毛主席和中国共产党的。

我没有找到那篇《风俗民情话猪年》的原文，不知道是不是的确跟博文里讲的那样不堪。总之，这个事件发生在春节之前不久，对政府各部门肯定是有警醒的。

所以叶小文先生“撤下春晚猪头灯笼”的举动是很正常的，因为民心初平、正是敏感时期，这么做当然是有理有据的。

但是荒诞的是，可能叶小文先生也没想到他的这个临时举措会被当作永例执行了二十三年。

这里面当然有官僚习气的原因，更有懒政的原因。

另外叶小文先生当时还没有担任宗教局局长，他的职务是中央统战部民族宗教局（二局）局长。

现在看来，这么一篇错误百出的文章恐怕一出笼就会被各种信息渠道证伪、被批驳的不要不要的，何至于会到了上街游行的地步。

可是那是1995年，互联网刚刚起步的年代，大家的教育程度和信息获取渠道跟现在简直没法比啊。当然政府的治理水平跟现在也没法比啊。

叶小文先生的文章里也提到了三起回族的事件作为例子：

阳信事件是2000年的可以不论，其他的两个可是92和93年。可见那个时期这种事情还是很多的，对这些事件的处理方式也各有不同。

这样，在1996年春晚出现“二十六、炖牛肉”这种篡改民俗的歌词一点都不奇怪。

《「最早提出春节晚会吉祥物的，是上一个猪年。··然后就有些回民反映这个问题，然后就把吉祥物给去掉了。」》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722030

《这难道就是「二十六、炖牛肉」的源头？》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693303

我在以上两篇文章里面，猜想过这首歌出笼的过程。

这段视频里歌词作者王和平先生讲了春晚吉祥物的问题，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看得出老人家是有苦衷的，对这个问题也有怨言和自己的看法。

今年的春节晚会吉祥物阳阳。实际上最早提出春节晚会吉祥物的，是上一个猪年。·······然后就有些人就反映了，就有些回民就反映这个问题，然后就把吉祥物给去掉了。然后这么些年，到了羊年，这个吉祥物终于出来了！所以我就在这看，明年猴年倒好办，到下一个猪年时候怎么办（啊？）。这东西怎么来做？ 因为春节，说实在话、（是中华民族）是汉族的传统节日，而不是回族的······他们的节日还是有区别的，（但是）他们也放假、随着放假···············

我把这段话，一字一字敲出来的原因就是，这段话解决了我一直的一个疑问：

」二十六、炖牛肉「这句歌词怎么会让台上一堆有传承的艺术家通过的？

这段话也证实了一直的一个猜测：

《是歌词作者王和平发明了“二十六、炖牛肉”吗？》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66761179/answer/312905336

另外，「上一个猪年」岂不就是那个被人称作「猪年不说猪」的2007年春晚？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脑补的结果，并没有当事人的一手材料做证据，甚至这位王和平先生是不是当事人还并不确定。

但是如果抛开这件事，仅仅是老先生的这段话，就很能说明央视春晚和宣传文艺战线存在的一些问题了。

当然这也不是给这些问题来找借口。我的意思是的确是有问题在、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一贯的官僚和愚蠢。

之后这首歌单独发行MV，自然这句歌词也会成了之后被引用的「安全区」。

2007年春晚，晚会总导演金越先生在初一采访中讲到了07春晚的「猪年不见猪」和95年春晚的关系。

《如何看待2007年央视春晚没有出现猪的图像？》 https://zhuanlan.zhihu.com/p/33762236

《视频：春晚民族成分有所增加 文化更加融合》 http://ent.sina.com.cn/v/m/bn/2007-02-18/16017143.html

网友：今年是猪年，为什么晚会上一只小猪都没有看到？如果不知道这个年份，甚至都不会知道这是金猪报晓的春晚，请问这是不是失误？ 　　金越：不是失误，我认为唯独会这个属相会有问题，也不一定是属相，因为中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我们很多的兄弟民族在他自己的习俗里也一些禁忌，一到亥年就会有一些禁忌，95年我也参与了那届春晚，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因为穆斯林等兄弟民族会忌讳，因为过节的时候大家都要快乐，都要照顾到，不能说只你快乐，别人都不快乐。 主持人：这样大家就明白了。虽然不能体现生肖的图案，但是喜庆的气氛也要做到位。 　　金越：对。

大家可以去看看导演金越先生的采访视频。应该说作为一线的创作者，他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回避，回答也是直言不讳。

甚至这种态度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这就是2007年的言论环境。

1995年的问题他也有提到，结合我后面引用的那个书页截屏图片，猪年无猪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已经是很清楚了。

23年前的社会国际环境、治理手段、行政水平跟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对一些问题的关注和研究应该是在不断深入，对一些问题是不是应该跳出官僚机构的巨大惯性，对有些问题重新进行思考、对相应的对策重新进行修正呢？

这就是官僚机构的通病：“无例不兴、有例不废。”

虽然这年还是有一句“涉猪台词”的：

这样，历年春晚的几个当事人把“央视春晚恐猪症”的源头已经讲的很清楚了：

• 1995年春晚是作为对当年群体事件的应对临时撤销「涉猪影像」。
• 1996年春晚沿袭去年的安全成例篡改民谣为「二十六、炖牛肉」。
• 2007年春晚依旧沿袭成例禁止「涉猪影像」。
• 2012年依旧沿袭“安全民谣”的「二十六、炖牛肉」。
• 2017年依旧沿袭“安全民谣”的「二十六、炖牛肉」。

直到2018年今天、二十三年之后的我们还是在央视看不到「二十六、杀猪割年肉」。

四、“央视春节恐猪症”能否自愈？

我的观点是，所谓「春节恐猪症」在今天的社会环境里已经是不合时宜的了，23年的时光让当初的救火的临时措施成了笑话。

《二十六炖啥肉？反正回族不背这口乱炖的锅！》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206323720917383

您看，回族群众并没有觉得这种做法是在尊重他们。

其实类似的问题，回族学者马坚先生在建国之初就讲过。

我们回民同胞对于猪肉问题认识不够，以致有种种不正确的观点和不正当的行为，形成了狭隘的民族主义，这也是应该加以深刻的检讨的。汉民同胞对于我们的种种误会和诬蔑，我们自己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古兰经上关于戒食猪肉的明文，共计三条（第二章第一七三节，第五章第三节，第六章第一四五节），每条都有猪肉二字，但这两个字并没有染污了古兰经，大家讽诵那三条明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大家说汉语的时候，提到猪肉二字为什么要唾一口，表示厌恶的意思呢？我认为这是一种无谓的举动；在汉民同胞面前作这种表情，是不礼貌的。提到牛肉二字的时候，倘若有人唾一口，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一般回民都忌讳猪字，因此闹出许多笑话来。

东南的回民曾参加明太祖朱元璋的农民革命，立了汗马功劳，朱元璋为了奖励他们的勋劳，赐他们姓朱，在专制时代，这是无上的光荣。但现在有人问那些功臣的子孙姓什么的时候，他们觉得很难为情，他们认为朱元璋叫回民姓朱，是一件“缺德”的事情。据说有改姓黑的，不知确实否。

古兰经上（一八∶九四，二一∶九六）提及古代的两个民族雅朱者和马朱者，有无知的回民，曾提议把经文改为雅牛者和马羊者。

有些地方的回民，忌讳猪字，把猪肉叫做虎克肉，“虎克”是波斯语Khug的对音，翻译出来，是个肉字。中国的猪字，换成波斯的猪字，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云南回民忌讳猪字，因为通常用“肉”字表示猪肉，故改称牛肉羊肉为牛菜羊菜。他们又忌讳肥字，故改称肥牛肥羊为壮牛壮羊。但阿訇讲经的时候仍然说：“割断骨肉使不得”，“应该宰肥胖的牲灵做古尔邦”。一般回民仍然说：“儿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肥胖的回民，仍然承认他自己的脚太肥，不能穿太瘦的鞋子。

反动统治时代，是大汉族主义的时代，汉人自称大教，称回民为小教，这显然是轻视回民的意思，一般回民却承认了这个称呼。凡是与汉人有关的东西，他们都加一个大字，例如把猪肉叫做大肉（云南回民把猪肉叫做大菜），把猪油叫做大油。因此，有些回民不愿别人称他的比较大一点的油瓶为大油瓶，这是很无谓的。

在回民汉民杂居的地区，汉民携带猪肉通过回民居住的大街小巷，必须包藏起来；否则，就会挨打。赶着猪群通过回民村庄的人，猪和人都要遭无妄之灾。回民同胞不调查一下究竟他是有意给回民开玩笑的本地人呢？还是不知道回民风俗习惯的异乡人呢？不问青红皂白，动手打人，违背伊斯兰教和平宽容的精神，是应当改正的。

最后，我要告诉回民同胞们，猪肉并不是绝对不可以吃，因为伊斯兰教是实事求是的，伊斯兰教的教律不是呆板的，却是灵活的，到了逃灾躲难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变通。因此，古兰经每次戒食自死物、血液和猪肉之后，总要说明：“凡为势所迫，非出自愿，且不过分的人，（虽吃禁物），毫无罪过。”（二∶一七三，六∶一四五）或者说：“凡为饥荒所迫，而无意犯罪的，（虽吃禁物，毫无罪过），因为安拉确是至赦的，确是至慈的。”（五∶三）

当年把猪当作回族的祖先是瞎编乱造，那今天把不能听见猪字、不能看见猪当成回族习俗难道就不是同样的瞎编乱造吗？

难道非得用错误去修正错误吗？